清明节前第二天究竟是从半个小时一次的惊醒还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开始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是当绿皮火车 6 点的强制开灯的那一刹那起,我晕了。我好像吃了一颗闪光弹,根本分不清我究竟是在高中的宿舍,还是被关进了萨尔瓦多的监狱,又或者我还在梦里?
接着好像过去了一瞬间,又似乎过去了很久。绿皮上的喇叭响了,提示我马上要到长沙了。我蜷缩这身体,努力挤到铺尾,然后摸索着从爬梯下到过道。紧接着,我就取下旅行包,努力向车门挪动。昨天晚上我在上铺躺尸的时候定了一张只有 15 分钟转车时间的车票,天真的以为长沙的便捷换乘通道能让我在 15 分钟内完成换乘,但是,我忘了绿皮火车那可怜的优先级,车停在了长沙站外。在过道里焦虑的等待之后,车门,终于开了,而时间只剩 400 秒了。
400 秒,够吗?对于穿过重重人墙,然后在迷宫版的指示牌中寻找一个陌生的候车厅,够了,但是对于赶上下一程列车来说,不够。
我被拦在闸机前,喘的比高中体测之后还要厉害。然后麻溜的加了 13 块钱,改签下一班车。然后拖着死狗般的脚步,从反方向看到了刚才冲刺过的路,自然想起我爸春节时对我提议旅游的回应:
旅游就是花钱找罪受。 |